櫻葉喫茶店
(ˋ · 3 · ˊ)ラフラ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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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诊所在下午四点一刻的时候迎来了最后一位预约的客人,来者脸上还贴着医用胶布,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大喘着气跟正在等候他的心理医生说了句抱歉。
“没关系,您的职业十分特殊,这也是常有的事情。坐吧。”野村医生平和地笑着,说,“脸上的伤没关系吗?樱井さん。”
樱井翔摸了摸脸上还贴着胶布的地方,放心地笑了笑,说:“没事,就是抓捕的时候被划了一下。”
“最近怎样了?还会去医院看望那位先生吗?”
樱井翔犹豫着点了点头,不自觉地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他说:“每个星期会固定去一次看看他,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但是看一眼他会让我觉得平静很多。”
野村医生笑了起来,说:“听起来那位先生比我这位医生的心理安抚作用更大。”
“不全是。”樱井翔听到他这么说,也笑了起来,随之又渐渐恢复平静,“一年多前,他刚刚出事的时候,我在您这里连话都表述不清楚。”
应激反应让他一下子像丧失了语言能力一般,后续案件的不断问责和汇报都是由松本润他们去完成的,那一场车祸让他在病床躺了大半个月,警视厅也就顺理成章地给他放了个大假,在医院的时间里,他就坐在重症病房前,一言不发地等着某一刻病房的人会醒来。
“听你之前说的话,那位先生已经不需要在重症病房了,是吗?”
樱井翔点点头,回答说:“嗯,半年前转到了普通病房,但是还是没有苏醒。”
“半年前你有了明显的好转,那时候我没有仔细询问你好转的原因,现在看来,是因为那位先生的情况有所好转吗?”
“……不是。”樱井翔否认道,“……是因为信。”
“信?”
“我一直不敢回他的家里……我害怕走进去看到空荡荡的家,什么人也没有。”樱井翔揉了揉眼睛,“但是他的……家人,他的家人需要去他家里拿些换洗的衣服,钥匙在我这里,于是我回去了一趟。在收拾的时候,我找到了好几封他写给我的信。”
“那些信你从来都没看过吗?”
樱井翔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他写过这些信,他也从来没告诉我。他……他是个很内敛的人,说白了,有点像个老人家,什么东西都喜欢亲笔写下来。”说到这里,樱井翔忍不住笑了笑,想起了“老人家”抱怨智能机难用的时候。
“那些信都写了些什么呢?”
“……第一封信写在我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他还在信里反复地说他觉得这个决定很不明智。”樱井翔回想起信上写的话,满满都是写信人伏案写信时的情景,他轻笑着说,“他说……他的感情和我的感情并不一样,他会把很多他失去的东西强加在自己的感情里面,而他不想让我觉得这份感情太过沉重……就这么唠叨了一页纸,我翻过去第二页的时候,他说……那他能怎么办呢,他还是很喜欢我。”
“那位先生听起来是个很理智的人呢。”
“其实……也并不是。”樱井翔斟酌着说,“总之……他也有情绪冲动外露的时候。”
野村医生笑了起来,继续问道:“那后面呢?”
“后面有一封信是写在我们冷战的时候……他擅自跑到现场,虽然没有受伤,但我那时候气疯了……我单方面不想面对他,于是他自己写了一封信。”樱井翔回答道,“……他能理解我想要逃避,他会给足够的时间去让我想明白……说实话,他的信里写的那些话,让我既恼火又……”
樱井翔的话卡了壳,野村医生这时候才补上了他说不上来的话:“你很心疼他,是吗?那位先生好像经历过很大的创伤,所以对于你们的感情一直都是矛盾的,他既觉得无法完全信任自己,又想以你的一切感受为主。”
“他失去过很多东西。”樱井翔顿了顿,又重新开口纠正道,“他失去了几乎他所重视的一切,所以一旦能抓住些什么,他都会不舍得放手。我没看过这封信,但是我最后也选择了面对他,因为我想和他一起面对……更困难的事情。”
“那位先生还写了什么吗?”
“他……他还给我写了最后一封信。”樱井翔说,“……那可能不是信,可能是他匆匆忙忙,在赶过来找我的途中写的便条。”
也许是接到他出了车祸,而后又被绑架的消息之后,在颠簸的车上匆忙地写下那时唯一能想到的句子——
翔ちゃん 我爱你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随后被胡乱地塞到了贴身的口袋里,直到某一天整理衣服的时候,樱井翔才发现这一直被人贴身保管着的纸条。
“你因为这些信而走出了困境,是吗?”
“一年多以前,他出事的时候,直到他昏过去之前他也一直在告诉我,别怕,不要担心他。”樱井翔揉了揉眼睛,把快夺眶而出的眼泪抹掉,“还有这些信,他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他为我做的任何一件事……我爱他,所以我都要努力地活下去。”
“我刚才是不是已经说过,那位先生给你带来的心理安抚作用比心理医生还要好?”野村适时地打趣说道。
樱井翔微微笑了起来,说:“我只是想要找人倾诉罢了,但我不能对我的同事、朋友或者家人倾诉这些事情。”
“樱井さん,你的情况已经比一年前你到我这里来的时候好很多了,如果你觉得自己仍然需要心理服务的话,我随时欢迎。”野村医生说道,“有时候,朋友和家人也可以是你的倾诉对象,你会需要他们的。”
樱井翔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指针已经指向了五点半,已经稍微超过了本来一小时的疗程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如果我需要,我会提前跟您预约的。”
野村医生温和地笑着说道:“没关系,今天我的工作也都完成了。”
樱井翔站起身,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看一课那边有没有发来新的消息,却看到了有十几通来自二宫和也的未接来电,因为在接受心理咨询,所以樱井翔通常都会把手机调至静音状态,以至于他错过了电话。
“樱井さん?你没事吧?你的手一直在抖!”野村医生见状,以为是他发生了什么情况,连忙让他坐在椅子上做几个深呼吸进行放松。
手机又悄无声息地亮了,亮起的却不是二宫和也的名字。
樱井翔按下了接通键,颤抖着把手机放到了耳边,野村医生只看到他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随后樱井翔朝他匆匆道了别,手足无措地打开咨询室的门,转眼间就不见了。
“……翔ちゃん,我想你了。”
医院里早就过了营业时间,宽敞的候诊大堂里跑过一个身影,跑步声哒哒哒地飞速穿过了候诊大堂,直达住院部的电梯前。来人心急地按了好几下电梯键,焦躁不安地抬头看着不断往上升的电梯数字,当机立断地冲进了旁边的楼梯间里。
二宫和也正拉开病房门准备离开,就被来人撞得转了个圈。
“看来也是时候我们要离开了,少爷。”裕也在旁边温和地说道。
“我知道。”二宫和也揉了揉肩膀,“今天就先不跟他算账。”
病房门被轻轻关上了,留下正喘着气的樱井翔和一脸懵的相叶雅纪。后者率先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掀开被子想下床,却完全忘了了自己一年多中处于昏迷状态的事实,腿一软差点摔在地板上。
樱井翔手疾眼快地扶住了他,顺势把人往自己怀里一带,抱得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你脸上的伤怎么了?怎么受伤的?严不严重?疼不疼?”相叶雅纪顾不上说别的,只看到樱井翔脸上的伤,心就揪到了一块。
樱井翔在他脖子旁边用力地摇了摇头,声音听上去都是颤抖的,他说:“不疼……你呢?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早就不疼了。”相叶雅纪趴在樱井翔的肩头,随着他开口说话,眼泪就开始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和也说我昏迷了一整年,他什么都跟我说了……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樱井翔此时此刻说不出话来,听到相叶雅纪这么说,他只能再用力地抱了抱相叶雅纪,感觉到了后者比以前更加单薄的身躯。
“……我做了个梦,梦见了Nino,梦见了晴子,梦见了我父母,还有平乡须澄……可是我就是找不到你……”
在梦中的时候他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在他醒来之后的每一次回想都让他觉得后怕无穷。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畏惧死亡,也从来没后怕过,也许就在他的一念之差之间,他就再也见不到樱井翔了。
相叶雅纪趴在他的肩头,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不记得你了,也没有找到你……我怕我真的死了就见不到你了……”
樱井翔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还是忍不住把他抱紧了一点,低声安慰道:“没事了……我就在这里,以后都在。”
“……还有,我的‘诅咒’……那不是个诅咒,那是平乡须澄在生前……希望我能保护那些女孩子免于遭受像小野闇这样的人的迫害……那不是诅咒,那是护身符。”说到这里,相叶雅纪苦笑了起来,“……因为这个护身符我几乎失去了一切……”
樱井翔瞥了一眼床头,发现相叶雅纪平时一直戴着的红珠现在被装在了一个玻璃碟里,看上去线已经断了,一颗颗珠子全都散了开来。
“和也说那串红珠突然就断了,过不久我才醒了。”相叶雅纪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说道,“不知道这是不是代表着我不再是怪物……”
“你一直都不是怪物。”樱井翔马上打断他说的话,“……不管怎样,你没事就好了。”
相叶雅纪伸手碰了碰樱井翔额头上一处小小的疤痕,靠过去和樱井翔头靠着头,说:“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你要是真的这么想的话,那些信应该早就给我的。”
相叶雅纪愣住了,一秒反应过来说的是他那些藏起来的信,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而樱井翔把他的手抓在手心里,郑重地说:“以后你可以当面说给我听,又或者写完记得放在我的桌面上,这我才会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多费时间啊。”
樱井翔伸手抹掉相叶雅纪的眼泪,在他唇上轻轻地吻了吻,温柔地说道:“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说,慢慢浪费。”
再多待了十来天,期间陆陆续续地来了好些人探望他,松本润和工藤久美轮流绘声绘色地给他讲这一年多以来樱井翔是怎么过的,听得相叶雅纪直皱眉头。后来大野智也过来了,简单地给他说了些最近新的稀奇古怪的死因,等樱井翔到了之后,把几个人全都轰出去,省得他们再给相叶雅纪说些离谱的事情。
出院那天倒是有些冷清,因为一课刚好有案件,所有连樱井翔也没法抽空来医院,反而是二宫和也背着手优哉游哉地过来了。自从一年多前小田原母子落网,整件大案从深入调查到完整落幕,足足经历了半年有余,大案一时惊动了全国,而二宫家在一课进行搜捕时出了分力,也因此收获了不少意料之外的东西。
“我在新闻上看到了集团的新闻,你怎么这么有空来接我?”
二宫和也把他“请”上车,说道:“您老人家的事情可是头一等的重要呗。对了,我爸前几天回国了,说找个时间跟你一起吃个饭。”
“啊……说起来,我也要找个时间去看看你的爷爷。”
“我爸也提到这个了。”二宫和也把车驶出了医院的停车场,“说等事情都安顿好之后,让我带上你一起去墓园一趟。”
“他从来没说过让你和我一起去。”
二宫和也耸了耸肩,说:“大概是回心转意了吧。”
“回心转意?”
“嗯哼,在你昏迷之后我跟他吵了一架。”
“你们吵架了?!”
二宫和也假装一脸惊讶地说:“啊我没跟你说吗?哎呀我忘了,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
相叶雅纪看他不肯说,也就放弃了,但是大概也能猜出来,估计是因为这些年来对自己的疏远和对二宫和也的各种警告,对方第一次做出了妥协。想到这里,他又放心地笑了笑,心想这下能跟好朋友好好交代了。
刚回到家不久,相叶雅纪才刚刚洗完了澡,把从医院带回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樱井翔便回到家了。后者急匆匆地进了屋,发现相叶雅纪正坐在院子的门廊下纳凉,往日空荡荡的家里亮起了灯,临近饭点,洗好的切好的配菜材料被放在或大或小的碗里,唯独电饭煲里咕噜咕噜地响着,慢悠悠地飘出一丝饭香。
相叶雅纪听到拖鞋走在地板上的声音,回过头看到了樱井翔。
“回来了?我正想问你警……”
拥抱来得突然又让人安心,相叶雅纪抚了抚樱井翔的后背,放松地舒了口气。
“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
他庆幸自己还活着,他感觉到一呼一吸之间,胸腔起伏之下心脏的跳动,血液悄无声息地流动着,指尖上传来的温暖和拥抱时用力抱紧的力度,都一一证明他活着,而在他的生命里,永远地,有一个无可替代的人。
永远,直到生命的尽头。
-全文 完-
無題
坐等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