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葉喫茶店
(ˋ · 3 · ˊ)ラフラ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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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天啊您老终于回来了——”工藤久美在樱井翔踏进一课门的时候就扯开了嗓子喊,然后下一秒就被樱井翔那肿得“不见天日”的眼睛吓到了,“您老终于决定对我的薯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吗?”
樱井翔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挥挥手让她赶紧有话讲话。
“分局那边把报告发过来了。”工藤久美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证实是人骨,而且是手指。”
“手指?”樱井翔去找了一条干净的布,湿了热水敷在眼睛上,“几根?”
“五根齐齐整整都在。”工藤久美继续说,“奇怪的是,分局把分析出来的DNA在数据库里面找了找,发现了一个有30%相符合的人,你猜怎么着?”
樱井翔没心思猜,重复了她的话:“我猜怎么着?”
“那是个未成年人的数据库,就是那些小屁孩闯了祸被提去局里的时候,都要留记录的。”工藤久美回答道,“指骨的主人和数据库里一个19岁的女孩子有近亲血缘,现在分局在尝试找这个女孩子。”
樱井翔把热毛巾拿下了一点,说:“这孩子犯什么事情被抓了?”
“跟一群小青年醉酒闹事,当然她本身没喝酒,但是闹事的时候一并被带回去了。”工藤久美又缩回去看了看分局给的资料,“不过这小女孩在国内没有亲人,据她所说家人都在英国,她是自己跑来玩的。”
“什么名字啊?小孩子胆子还挺大。”
“嗯……平乡,平乡薰。”
松本润风尘仆仆地从外头赶回来,看见正在敷毛巾的樱井翔愣了愣,才说:“我把二宫带过来了。”
“二宫?”樱井翔听到名字后,把热毛巾扯了下来。
工藤久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说:“松本さん,您老太厉害了吧?”
“少说点别的。井上,你把那个工地附近的监控都搞到手了吗?”井上埼听到松本润问他,应了一声说已经找到了,“工藤你帮忙看看,翔さん你没事吧?去会客室吗?”
樱井翔嗯了一声,嘟囔了一句:“协助调查还能去会客室……”
松本润看他有些憔悴的样子,担心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樱井翔只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伸手推开了会客室的门。
这是樱井翔和二宫和也第一次正式见面,虽然或多或少都从相叶雅纪那里听到些什么,但是两个人都分别对彼此有着好奇心。
二宫和也迅速打量了一番樱井翔,心里嘀咕了一句原来相叶喜欢这个类型的,然后默不作声地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示意他们坐下聊。
真当警局是自己家了,樱井翔心想。
松本润在他们俩之间看了看,说:“这位是二宫さん,相信我也不用介绍了,这位是我们一课的樱井さん。”
“百闻不如一见,樱井さん。”二宫和也朝樱井翔点了点头,又转向了松本润,“那块地上的骨头查出来了么?工事晾在那里我们也不好解决。”
松本润看了樱井翔,后者点点头,他才说:“已经查出来是人的手指骨头了,而且有当晚值班工人的证言,看到有人半夜潜入了工地,我们怀疑是有人故意丢在那里的。”
“哦……看来我这次招的仇怨还挺大。”
樱井翔问他:“你有什么头绪吗?谁会把人骨丢到工地那里?”
“我们家涉猎那么多领域,什么时候招惹了人我也说不准。”二宫和也靠着椅子,抱着手臂说道,“树敌太多,没办法帮到你们。”
“我们对比过失踪人员的数据库没有发现相符合的人,但是在另一个数据库,我们找到了尸骨主人的近亲。”松本润接着说道,拿出了分局那边提供的照片,“平乡薰,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二宫和也重复了一次这个名字,然后摇摇头,说:“没印象,这女孩子还很小吧?”
“是,目前我们正在寻找她的下落。”
二宫和也掏出手机拍了女孩子的照片,说:“我试着帮你们问一问。”
松本润只好看向樱井翔,后者没说什么表示同意,眼下也问不出些什么来,询问就到此结束了。
可正当松本润往办公室方向走的时候,樱井翔却停下了脚步,让他先回去,自己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二宫和也,说完就追着二宫和也离开的方向走了。
二宫和也就在警局门口等着车来接他,看到樱井翔追上来,他先是有些吃惊,很快又恢复了平常表情,说:“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相叶医生的事情。”樱井翔直接了当地说。
“他的事情怎么会找我呢?”二宫和也好笑地反问道。管家开着车停在了门口,下车为二宫和也打开了车门。
“我知道他的事情。”樱井翔一把拉住了车门,把管家也吓了一跳,“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他跟我说了。”
二宫和也和管家相视一眼,管家了解地点点头,让开了路伸手请樱井翔也一同上车。二宫和也气定神闲地坐在车里,说道:“他不是那种你哀求两句就会坦白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了这些事,但最好把它烂在肚子里。”
“昨晚他和我一起去见了那个叫晴子的人,就在医院里。”
“晴子?”二宫和也皱了皱眉,“那个人怎么了?”
“昨晚凌晨去世了,就在我眼前。”樱井翔回答道,“他们有谈到你的爷爷,是替相叶医生挡枪而殉职的。”
“不是。”二宫和也反应神速地反驳道,随后又冷静了一点,“……虽然是,但请不要说得是他的错似的。”
“那二宫家是这么多年都在协助他吗?不管任何事?”
二宫和也点点头,说:“当然作奸犯科的没做过,但是替他伪造身份什么的,这还是有的,毕竟他永葆青春对吧?怎么?你们要查非法移民?”
樱井翔没理会他的问题,继续问道:“所以说小野闇事件相关的资料,也是你们从中帮助他转移的?”
“警察先生,那时候我才几岁哦,我只是听了个大概。”二宫和也无奈地说道,“我爷爷当时没有继承家业,自己跑去当了警察,小野闇无罪释放之后他也没有放弃追查。当然了,当时出了一堆内鬼,人人自危,为了不被有心人利用,档案记录都被我爷爷和相叶さん都挪了出来。”
“档案还在吗?”
二宫和也意外地停顿了几秒,才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把记录放在哪里。”
豪车绕了警局一圈,又停在了门口,樱井翔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请问你知道相叶医生住在哪里吗?”
“警察先生,你这么问我很难回答你的。”二宫和也有种看好戏的感觉,“毕竟这属于个人隐私。”
“……是我冒失了。”樱井翔尴尬地说,“关于平乡薰的事情,如果你也有线索的话,还请你联系我。”
“当然。”二宫和也微微笑着,“好走不送,警察先生。”
樱井翔下车后,二宫和也陷入了沉思,他掏出了手机,给相叶雅纪发了条短信问他在哪里。管家裕也重新发动了车子,开口问道:“少爷,您为什么不告诉他那个案子的全部档案其实都在我们宅邸呢?”
“我给的人情人家指不定还不想要呢。”二宫和也平躺下来,打开了手机里的游戏,“还不如把这个人情给了相叶。本来他问这个问题,就是相叶也没有告诉他档案在哪里,我干嘛要戳穿呢?”
裕也细想了一下,又问道:“相叶医生他……知不知道那位警察先生所说的平乡薰的事情呢?”
“大概不知道。怎么?这个人和以前的案子有联系?”
“不能说有联系,但也不是全无。”裕也顿了顿,叹了口气,“有一位叫平乡须澄的小姐,她是小野闇事件中最后一位受害人。”
二宫和也本来在玩游戏的手指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退出了游戏,嘴上说道:“那我就把这个人情给相叶了。”
“相叶医生他,意外地很信任那位警察先生呢。”
“不就是个笨蛋。”二宫和也一边发着短信一边说,“和我爷爷日记的描述一模一样。”
樱井翔从抽屉里翻出了上次大野智交给他的文件,把那几份他看了上百遍的剪报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剪报上除了小野闇的名字以外,还登载了受害人被故意模糊化的名字,比如濑尾●香什么的。樱井翔抽出了一支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把剪报上提到的名字一一记了下来,前前后后总共8个受害者的名字。
“没有熟悉的名字……”樱井翔又翻了翻剪报看有没有遗漏的,突然,一个小标题吸引了他的注意——“从恶魔手中逃脱的女孩”,这种现在看来有点烂俗的标题出现在时事版面有点违和。
樱井翔凑上去看了看那一栏,发现当年还有一个女孩曾经从小野闇手下逃脱,他飞快地略过两行,找到了幸存女孩的名字。
“平乡す●み……平乡?”
樱井翔飞奔出办公室,二话不说揪起正在查监控的松本润,把他拽到了没有人也没有监控的地方。
“我靠!疼死我了……你干嘛啊?!”松本润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
“平乡薰,可能和30年前小野闇事件的受害者有关系。”樱井翔从那堆文件里翻出了刚才那份剪报,语速飞快地说,“上面提到的幸存者也姓平乡,怎么会这么巧同姓的手指骨正好被丢在工地?又正好在数据库里找到近亲DNA?”
松本润读完了那一份剪报,顺着他的思路一捋,被吓得忍不住骂了句粗口。
“这是摆明在挑衅吧?”
“他们想把当年的事情翻出来。”樱井翔不停地来回走动,“除了翻出来,他们还想重演一遍,他们想借我们的手帮他们完成这些……”
“而我们不正是顺着他们走吗?”松本润拿过樱井翔抱着的那堆文件,“不管我们怎么做,最终也是会把这个案件翻出来的……你说怎么办,队长?”
樱井翔冷静地回答说:“那当然是顺着他们的意,看他们能翻出什么花来。”
手机传来“叮咚”一声,樱井翔看了看屏幕,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给他发了短信。他疑惑地点开短信内容,是二宫给他发了一长串人名,以及一个地址。
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松本润看着樱井翔接了电话,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好,谢谢。”樱井翔说完,挂了电话,又指了指松本润手里的文件,“我出去一趟,那些文件除了我们俩以外别外传。”
松本润哦了一声,看着樱井翔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二宫和也给了一长串人名,是当年被记录在案的受害者全名,平乡须澄虽然幸存了下来,可是由于当时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她成功逃脱的事件,加上小野闇被无罪释放,导致了小野闇潜入当时平乡须澄所在的医院,把人掳走并且杀害,五根手指不翼而飞,而当时的心理学者揣测,小野闇的这种行为应该是向警方挑衅示威。
在平乡须澄之后,就再也没有受害者出现,小野闇也销声匿迹了。
樱井翔坐在出租车上,绞尽脑汁地捋顺目前仅有的线索。他的直觉告诉他,相叶雅纪那里还有没挖掘出来的线索,而昨晚从医院出来之后,相叶雅纪就像消失了一般,直到现在也没有音信。
相叶雅纪到底还隐瞒了什么?樱井翔觉得自己的脑袋大了不止一圈,而他不止想知道相叶雅纪隐瞒什么,他还好奇相叶雅纪到底经历了什么。
出租车停在了一处独立民宅前,樱井翔付钱后下了车,抬眼看了看眼前的民宅。
钥匙就藏在门口前的花盆底下,花盆里的花早就谢了,一看就是主人压根不打理,随便放在这儿罢了。
樱井翔没有像二宫和也教的那样直接用钥匙开门,他抬起手,有些忐忑地敲了几下门,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来开门。无奈之下,樱井翔才拣起了花盆底下的钥匙,开了门走进去。
在玄关脱了鞋,樱井翔看了看相叶雅纪的鞋子还摆在那儿,他先是高声喊了相叶雅纪一声,随后再走进里屋。
从玄关的拐角拐进来,樱井翔被里屋的情景吓了一跳。
太空旷了,一件家具都不多,除了紧靠着开放式厨房的两张椅子以外,什么都没有。地上堆起了一摞摞的书,连个坐着的像样地方都没有。
樱井翔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四下看了看,房门全都关着,一切都静悄悄的,好像这里压根没人住似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他凑近那一摞摞书瞧了瞧,和相叶雅纪的专业相符,收藏的书不是医学的便是法医学,研究的不是骨头就是血肉。樱井翔看了好一会儿,从书堆里抽出了一本研究骨头的,这一抽不要紧,这个书堆就像骨牌似的,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来。
樱井翔看着凌乱的现场有些慌,他手忙脚乱地把书都叠起来,捡着捡着,一张照片突然从一本老旧的日记里掉了出来。
“双人照……”樱井翔看着照片上的相叶雅纪和另外一个披肩长发的女孩子,心想那应该是已经离世的晴子。
其实相叶雅纪什么也没说,樱井翔也从他们的对话和神态中能察觉出来,相叶雅纪和晴子应该是恋人关系。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地打开了那本日记本,打算把照片夹回去,却被本子上有些奇怪的笔记吸引住了目光。樱井翔把照片放到了一边,一页接着一页翻阅着,随着阅读得越多,他的手就颤抖得越厉害,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既说不上话,也咽不下唾液,干涸得厉害。
笔记上记录了不同的死法,从如何实施到实施过程中有什么感觉,痛楚程度以及伤口情况,写得一清二楚,俨然是笔记主人亲身经历之后记录下来的。
樱井翔的胃像是被火烧了似的,他只能弯着腰,一手抓紧那本笔记,一手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吐出来。
这是相叶雅纪的笔记,樱井翔的手依旧止不住颤抖,那相叶雅纪又是在怎样的情况下记录下这一切?他终于明白过来,相叶雅纪曾经在课堂上所说的关于自杀的一切,并不是胡诌乱编,而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他有些不敢想,但是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一阵恶心感涌了上来,硬是被樱井翔压了回去。他强撑着站起来,呢喃着相叶雅纪的名字,却始终没有人回答他。
“相叶さん……相叶さん!!!”他用尽全力地喊出了相叶雅纪的名字,还是没有人回答他。
樱井翔拧开了其中一扇门——浴室的地上随意放着沾了血污的衣服,衣服里还混着带血的小刀,浴缸里混了血的水看上去触目惊心。樱井翔握着门把的手简直要把门把给拧下来,他的大脑已经完全停止思考,完全任由身体自己做出反应。
震惊,恐惧,心脏的剧痛完全把他淹没,他当警察的这些年,从来都没这么害怕过。
另一扇房门紧闭着,他抡起拳头捶了捶房门。
“相叶さん,开门!”
房间内好像传出了什么很轻微的声音,只有樱井翔能听出来,那是手枪上膛的声音。
他退后了两步,用力踹开了门,冲进了房内——相叶雅纪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举枪自杀,而是把手枪放在了床边,安静地坐在那里,面向窗户。
樱井翔脱力地坐到了地板上,全身冒起了冷汗,他这时候大脑才恢复了思考,回想起这几天前前后后的每一幕,突然无力地把脸埋到膝盖里哭了出来。
相叶雅纪听到他的哭泣声,有些后悔地把枪藏了起来,走到了樱井翔的身边蹲了下来。
“……对不起。”相叶雅纪摸了摸他的头发,意外地柔软,“我没想到你会来。”
樱井翔听到他这句话,甩开了他的手,反过来抓着他的手臂,眼泪也顾不上擦,有些咬牙切齿地问:“如果我不来呢……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把你笔记上的每一条都重复一遍?!如果我来晚了,我是不是得看着你满身血的样子?!相叶さん……”
樱井翔的声音变弱了,他哽咽着说:“……相叶さん,这样的事情你做过多少次?”
相叶雅纪一直看着他,有些于心不忍地说道:“我不想你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樱井翔有些自暴自弃地笑了起来,他伸手抚过相叶雅纪脖子上还没消失的伤口疤痕,“相叶さん……你说你不想五十年后伤心欲绝地看着我走,可你就没想过现在的我……”
“人是自私的。”相叶雅纪握着他颤抖的指尖,自己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我只想到自己,我不想经历过多的生离死别……翔ちゃん,你什么都不懂,如果你真的明白的话,那就告诉我我是谁。”他想了一晚上都没有想出答案来,他没有可以回的家,也没有可以倾诉的家人,更加没有知心的朋友,也没有交心的恋人,只有在极度痛苦的时候,他才能在走马灯里窥见自己漫长的过去。
樱井翔猛地抽回了手。“那你倒说说我对于你又是谁?!”
相叶雅纪不假思索地说道:“流星,花火,一切美好又短暂的事物。”
“……那就好好地抓紧我啊!!”樱井翔大吼了一声,“你活了七八十年就活出了这点觉悟吗?!”
相叶雅纪被他的怒吼声吓了一跳,眼睁睁地看着从樱井翔的眼睛里掉出大颗大颗的眼泪。
“连小孩子都知道流星来了要赶紧许愿,去花火大会的时候要拍好多好多照片……”樱井翔因为激动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胸腔里就装满了那些流星和花火,恨不得全蹦出来让相叶雅纪开开眼界,“你七十多岁人了还因为怕失去而畏手畏脚的?!”
七十多岁的老人家彻底震惊了。
流星和花火全都在眼前炸开来,耀眼夺目。
“……你是谁?!你是我出生的时候为我许愿的人,是我小时候迷路带着我回去,跟我说保持热诚不要害怕的法医,是现在跟我一起共事的法医啊!”樱井翔伸手揪过了相叶雅纪的衣领,“别说得毫无干系的样子,我不是也在你的过去里吗?!我今天能在这里,不就是因为你过去为我做的一切吗?!”
樱井翔揪着衣领的手颤抖着,他低下头难受地喘了口气,说:“……你差不多也该有点觉悟吧?!三十多年前二宫刑警殉职,现在晴子さん也离世了……你早就不是他们认识的相叶雅纪了……”
相叶雅纪被他强烈的情绪影响到,干涸的喉咙里憋出一句:“……那我是谁?”
樱井翔抬眼看向相叶雅纪,他的双手抚上相叶雅纪的脸,覆在后颈上的指尖微微用力就陷进了皮肉里,轻微但刺激的疼痛让相叶雅纪的脑子从混沌中清醒了一点,他的灵魂仿佛也受到刺激了似的,在一片虚无中抬起了头。
他看见樱井翔眼里明亮的火焰,也听到了从樱井翔嘴里说出的答案。
“我的。”
对于相叶雅纪来说,樱井翔也许只是他永无尽头的人生里惊鸿一瞥的流星罢了,往后他的人生里,一定会出现更加炫目的流星,更加完美的替代品,更加独一无二的人。
可是对于樱井翔来说,他却无比庆幸自己的生命是有限的,他终有一天会变成灰,正是意识到自己的时间有限,他会不顾一切地抓住自己想要抓住的人,在他有限的生命里,趁着他的呼吸尚未终结,那个人始终是无可替代的。
他会将自己的爱意燃烧殆尽,全数给了那个人。
樱井翔给了他一个拥抱,在他耳边哽咽着说道:
“……你在你的课上说过,那些想要轻生的人,只要给他们一个微笑一个拥抱,或许就能给他们多一分勇气活下去。”
相叶雅纪没有说话,他没有告诉樱井翔,那把上了膛的手枪最终之所以没有射出子弹,全是因为樱井翔敲响了他的房门,他想起了樱井翔,想到了那个哇哇大哭的婴儿,那个稚气的西瓜头小孩。
他便突然不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