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葉喫茶店
(ˋ · 3 · ˊ)ラフラフ(*'◇'*)
[PR]上記の広告は3ヶ月以上新規記事投稿のないブログに表示されています。新しい記事を書く事で広告が消えます。
(四)
二宫和也刚撂下电话,管家便敲响了房门。
“少爷,相叶医生已经到了。”
“嗯,我现在过去。”
“是老爷打来的电话吗?”
“是啊。”二宫和也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说下个月爷爷忌日会回来一趟。”
相叶雅纪正在书房里翻着二宫和也落在桌上的资料,他眉头紧皱,全然没了平时那副风淡云轻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还在警局值班。”二宫和也打开了大灯,“只开台灯你也不嫌暗。”
“你什么时候调查的这些人?”
二宫和也耸了耸肩,说:“就从那个新案子开始,我就开始按照当年的档案资料一个个排查,当然也问了我爸一些问题。”
“当年只抓住了主犯,却因为某些你不肯讲的原因而让主犯逃脱了,自然在这背后参与这个诡异‘仪式’的所有人都逃脱了裁决。”二宫和也抱着手臂靠在书桌旁,“有的人位高权重,有的人家缠万贯,最终也逃不过被杀或者垮台的下场。”
二宫和也看相叶雅纪只是沉默着不说话,又继续开口:“你没有说过任何关于这件事情的核心,那些人是怎么倒下的,你又是怎么干干净净地摘出这些事之外。你不说,我自己也会查,我又不是个傻子。”
相叶雅纪叹了口气,说:“我不说给你听,是不想让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那些人的倒台的确有我的推力……但是我那时只是一个小小的法医,我如果能推动全局,我岂不是有超能力?我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事情,就是努力不让黑暗吞噬我。”
如果四周都是黑暗,那必须有人是光,微弱,但总得亮着。
“你爷爷用了大半辈子在和那些人做斗争,而我只能作为一个小小的推力去帮他,我们不能让害死那些女孩的幕后推手逍遥法外,仅此而已。”
二宫和也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放下了手臂,说:“我查了那些人的现状,死了的当然还在土里,妻儿都已经换了姓名了,还活着的过得有点惨,有的儿子成了混混坐过牢,要说前科是有。”
相叶雅纪翻来覆去把资料看了又看,也没看出什么头绪来。
“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吗?”二宫和也看他一筹莫展的样子。
“不知道。”相叶雅纪放下了资料,“照资料来看的确没有,但是这些人里面肯定有人知道当年的事情……我不确定。”
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相叶雅纪根本拿不准这背后藏着什么。
“那你想见见其中一个吗?”二宫和也点了点其中的一个人,“这是混得最好的一个,父辈败完的家,一个人白手起家。”
寂静的街道上,飞虫环绕着路灯飞舞着。一个高挑的身影沿着街道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其中一辆车,拉开了车门并且坐了进去。
“熬夜监视的结果就是我能把东京的24小时便利店全都吃个遍。”松本润把手里的关东煮递给了驾驶座上的樱井翔,“工藤倒是能回家敷面膜。”
樱井翔接过了关东煮,眼睛却一直盯着高级公寓的大门。
“你要愿意你可以带着面膜来。”樱井翔说道。
松本润咬着吸管懒得去理樱井翔,他把吸管戳进了维他奶里,一边盯着高级公寓大门一边喝了起来。
“你最近和相叶医生怎么样?”松本润冷不丁地问道。
原本盯着门口的樱井翔猛地一回头,随后移开了视线,说:“还能怎样,老样子。”
“你怎么不问问他的想法?”
“问过了。”樱井翔扭头看向车外,“‘没想法,对不起。’”
相叶雅纪惊讶地看着他,随后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回答他:“谢谢,但我没有这想法,对不起。”
怪就怪他自己当时脑抽吧,樱井翔叹了口气,抬眼瞥见了一辆车停在了高级公寓的门口,那辆高价豪车看起来还颇眼熟。
“嗯?”副驾驶位置的松本润看向那辆车,车上走下了两个人,让车内的樱井翔和松本润吃了一惊,“相叶医生?”
“他怎么会在这里?”
相叶雅纪和另一个人在公寓门口停顿了片刻,抬腿朝门口走去,一个女人从大门内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不小心和相叶雅纪撞在了一起。
“那是他的表弟,叫二宫。”樱井翔指着另外一个和相叶雅纪站在一起的人说道。
女人的东西掉了一地,相叶雅纪停下来帮她收拾,二宫和也则站在一旁等着他。
“那个人不是经常上新闻吗?”松本润对二宫有印象,年纪轻轻就是集团管理人,“相叶医生家里这么厉害的啊?”
“我也不清楚。你说他这么晚在这里干什么?他家也不在这。”
相叶雅纪在颇偏僻的地方,一家独户,看上去有些冷清。
“不知道,可能是二宫家的家业呗。”松本润眯起眼睛看向门口。
“应该不是,他们两个来这里应该是找人的。”樱井翔看了看在一旁等着的二宫和也,“他刚才还在打电话确认楼层。”
樱井翔把视线移向那个女人,突然觉得她有点眼熟,却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女人很快收拾好东西,在街边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樱井翔看见相叶雅纪弯腰拾起了什么,随后看了看出租车离开的方向,把手里的东西带着进了公寓大门。
“相叶医生真的好神秘啊。”松本润突然感叹道,“听大野医生说,他还对一些猎奇案子特别感兴趣。”
“法医对这些感兴趣有什么问题?”樱井翔反问道。
“行吧。”松本润耸了耸肩,没去接他的话。
樱井翔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大门,突然脑海闪过了些片段,他坐直了身,说:“我想起来了,那个女的是诊所里的护士。”
“她这么晚是来找佐佐木的?”松本润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二十四分,我们监视佐佐木一晚上了,她身为治疗师和护士有来往也不奇怪。”
樱井翔摸着下巴也不说话,一半的心思在案子上,一半飞去了刚刚出现的相叶雅纪身上。
松本润躺在副驾驶位置上,突然直起身来说:“我想到了。”
“哈?”樱井翔回过头来看着他,“你想到什么了?”
“如果这件案子真的和别的案子有联系的话,那既然问题不在社会服务心理治疗所里,肯定就在私人治疗所里。”松本润吧啦吧啦地用他的飞速语速说道,“那真正的凶手怎么保证受害者真的会去自己的私人诊所?肯定通过某些特定渠道接触了受害者。”
樱井翔沉思了片刻,说:“你说在佐佐木的诊所里,有多少个接受过心理咨询的人是性侵案的当事人,恰好还和性侵案犯人有接触的?”
松本润一脸了然地点点头,然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重新靠回了位置上,说:“我们能回去没?这么干等也不是个办法。”
“再等等。”
樱井翔趴在方向盘上,眼睛看向公寓大门,松本润识趣地闭目养神去了。
数字时钟跳到了12:24分,相叶雅纪和二宫和也从公寓门口走出来,二宫和也转着钥匙去开车过来,留下相叶雅纪一个人在路边等着。
白炽灯的光拉长了相叶雅纪的身影,樱井翔的眼里装进了一个插着裤兜沉思着的相叶雅纪。突然,眼里的那个人动了动,伸手摸了摸后颈,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手心。
二宫和也的车开过来了,相叶雅纪转身走了过去,然而樱井翔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借着路灯似乎看见了相叶雅纪的后颈上有一个纹身,而后相叶雅纪上了车就再也看不到了。
樱井翔缩回座位上,思绪全乱了。
“喂,醒醒,回去了。”他推了推副驾驶位上的松本润,后者睁开眼看了看他,又闭上了眼睛。
“那你送我回去呗。”
樱井翔发动了车子,突然嘴巴比脑子快,说:“你说相叶医生最近感兴趣的是什么案子?”
“不晓得,是分部的案子,大野医生过去协助的。”
相叶雅纪这个人说神秘是真的神秘,但是说起他的背景又是人人皆知的海归派,家底稍微查一查也一清二楚,但是深究下去又会觉得这个人还有千万个秘密藏在背后。
第二天一大早,樱井翔从饭堂吃完早餐就搭电梯往一课赶去,在一楼搭电梯的时候,大野智刚好在关门前一刻挤了进来。
“早啊大野医生。”樱井翔笑眯眯地问好,“你今天也这么早?”
“相叶ちゃん和我换班了。”大野智睁大了点还想闭上的眼睛,“所以我今天早过来了,你们有什么想要的报告就问我拿吧。”
樱井翔脱口而出问道:“他去哪了吗?”
电梯“叮”地到了,大野智一边走出电梯一边说:“我也不知道,他这个人本来就神神秘秘的,你有要紧事找他的话就打他电话吧。”
电梯门徐徐关上了,樱井翔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相叶雅纪,问他现在在哪里。
“翔さん!过来看看这个!”松本润看到他踏入办公室,赶忙向他招手,“我翻了之前的档案发现了新东西。”
樱井翔也顾不上相叶雅纪去哪了,大步走到桌子旁,接过松本润递过来的档案。
“这几个人都接受过佐佐木的心理治疗,就这么凑巧……她们都和伤害过自己的嫌疑人有过冲突。”松本润觉得这样的巧合有些让人毛骨悚然,“……嫌疑人死亡,她们过后都自杀了。”
“你去找社会服务那边谈过了吗?”
“我……”
“我、我刚去过了。”井上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办公室里,见樱井翔和松本润惊讶地看向他,又紧张得结巴了起来,“我、我去问过社、社会服务那边,他、他们说没见过佐佐木……档、档案也不会随意泄、泄露的。”
樱井翔看见他那个结巴的样子就怕,他尝试缓和一下语气,说:“做得不错,还有没有问到别的。”
井上埼受到了鼓舞,耳朵都红了起来,说:“他、他们说会定期举办一个有着相同经历的受害者交流会,人、人不多,我、我看了名单并且拿回来了……”说完他就从袋子里掏出了一份手抄的名单。
“记你一功,庆功宴你比工藤多一块肉。”樱井翔拍了拍他的肩,埋头去跟松本润核对名单去了。
井上埼脸也涨得通红,紧跟两步走到桌子边上听他们分析,一眼瞥见了樱井翔随手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亮起了屏,屏幕上显示着相叶雅纪发来的Line信息:有事外出了,信号不太好,很快回来。
“佐佐木……没有她的名字。”
“我想她也不会蠢到用真名去参加。”
“调监控看看吧。”樱井翔随手拿起了手机,看到了相叶雅纪发来的信息,飞速地发送了一个表情又放下手机,“工藤是不是还没来?让她直接去社会服务那边。”
井上埼看了一眼樱井翔的手机,发现他给相叶雅纪发了一个小狮子敬礼的表情,配字是收到。
“我和井上去一趟私人治疗所问一问昨晚那个护士。”樱井翔戳了戳桌上的档案,“有消息再通知我。”
井上埼懵懵懂懂地跟着樱井翔离开了一课,他看到樱井翔又拿着手机发了条信息,想起松本润之前说过樱井翔和相叶雅纪之间那狗血剧情,忍不住开口问道:“樱井さん和相叶医生是什么……”
樱井翔瞥了他一眼,害得他连忙打住了话头,只见樱井翔把手机放了回去,平淡地说道:“把心思放在案子上,还有很多东西要你学的。”
枝头上的乌鸦腾飞起来,惊起了一片无名生物的躁动,相叶雅纪屏住了呼吸,走向了山林更深处。
得亏这个年头的政府工程还没把这片山林开发,也没搞成什么旅游景点,这里还很好地保持着三十多年前的模样,相叶雅纪还依稀记得当时追查线索到这里时的路径。
遮天蔽日的山林里,相叶雅纪隔着老远便看到应该是一片荒芜的地方上竖起了一个小腿高的木牌,木牌前还摆着一束枯萎了的花。明明已经临近夏天了,他却不由得感觉到一阵寒意,山风从林中穿过,连毛孔都渗进了寒意。
他踉跄着走到那个木牌前,木牌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小野 闇之墓。墓前的花束已经枯萎了,已经和地下的枯叶落叶融为一体。
相叶雅纪蹲了下来,随意拨了拨地上的枯叶,发现有一张卡片藏在了下面。
“IF YOU FOUND ME,THEN FIND ME.”
相叶雅纪把卡片两面都看了,卡片上只写着这一句话。
时隔三十年的案件又开始一桩接着一桩出现,相叶雅纪不自觉地抚摸着一直戴在手上的红珠。他的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周遭穿堂过的山风都没能动摇他半分。
一阵突兀的铃声打扰了他思绪,相叶雅纪把卡片塞进了口袋里,迅速接听了电话。
“喂?相叶医生?你能听到吗?”电话那头传来了樱井翔的声音,相叶雅纪拿着手机的手感受到了刺骨的寒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嗯,你说。”
樱井翔显然有些诧异他过于冷淡的语气,愣了愣才说:“我想问你,昨天晚上你去的那个公寓,你在大门口撞到的那个女人你还有印象吗?”
相叶雅纪也没料想到樱井翔会问这个,他回想了一下,说:“有印象,我还捡到了她的手帐。”
“你现在在忙?可以的话带那本手帐来找我吧。”
“嗯,知道了。”
“好,那你先忙,我迟些再跟你说我这边的情况。”
“哎等等。”相叶雅纪开口制止了樱井翔挂电话的动作,他捏着那张比他生命还重的卡片,突然觉得眼眶有些热,“……没事,我尽快赶回去。”
“啊、”樱井翔还没来得及说话,相叶雅纪那头就挂断了电话。樱井翔疑惑地看了看暗下去的屏幕,不解地给相叶雅纪发了条信息问他有没有事。
“樱井さん,刚结束讯问,你要过来听听细节吗?”工藤久美朝他招了招手,樱井翔只好把相叶雅纪的事放到一边,走进了和讯问室仅仅只有一块遮蔽玻璃之隔的房间里,看到了佐佐木治疗师正局促不安地坐在被讯问的位置上。
“问出了什么?”
“案发那天她的确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是她说晚上和一个朋友用家里固话通过电话,我们正在确认通话记录。”
“工藤,你去查社会服务那边的监控没有?”
工藤久美应了一声,说:“查了,没有她的身影。”
樱井翔手指敲着桌面,说:“查了通话记录之后看情况把人放了。对了,松润,你问她那护士的事情了吗?”
“问了。”松本润神情也有些严肃,“这事要问问你的意见,这个护士的来历不简单。”
山林中,山风依旧刺骨,明明正处于大晴天,这片山林偏偏冷风萧瑟,遮天蔽日。
相叶雅纪撕下了一张纸,拿着笔在纸上写了一句话,随后藏在了花束里,站起身再也不回头地走了。
山风吹动了枯萎了的花束,纸张上赫然写着:WAIT AND SEE
从山林里走出来时,相叶雅纪这才看到樱井翔给他发的信息,顷刻间阳光倾洒在他身上,就连血液都是温暖的,甚至胸腔里开出了一株热烈的花。他坐在荒芜的田地旁边,低头一字一句认真地回着信息,纯情得如同多年前一笔一划写信给心上人时一模一样,纸短情长,朝思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