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葉喫茶店
(ˋ · 3 · ˊ)ラフラフ(*'◇'*)
[PR]上記の広告は3ヶ月以上新規記事投稿のないブログに表示されています。新しい記事を書く事で広告が消えます。
(三)
工藤久美指挥着井上埼摆好资料,松本润在不知道给谁打着电话,忙碌的一课里唯有樱井翔坐在一个角落里,若有所思地望着一课的门口。
他的打火机早就失踪了,所以他只是转着手里的烟,然后把烟又重新塞回烟盒里。
一课吵嚷的门口闯进了一个白色的身影,相叶雅纪不知道是从哪儿过来的,一直整齐的头发有点散乱。他匆匆走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窝在角落的樱井翔。
眼底温暖的笑意稍纵即逝,相叶雅纪快步走到了这边,工藤久美他们就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分享案情。
“啊、抱歉……太多人说话我没办法听清……”相叶雅纪退后了一步。
“都让开,吵死了怎么听。”樱井翔把人都赶回座位上去,又拉了张椅子示意相叶雅纪坐下来,“资料都在这里了,不确定有没有你想要的。”
“谢谢。”相叶雅纪坐了下来,接过那堆报告自动进入了状态。
樱井翔看他一门心思地扎进报告里,也没有去打扰他,转过头问工藤久美什么情况。
“守川出狱之后没怎么惹事,独来独往的,不要说家人了,连朋友也没有。”工藤久美摇摇头,说,“结仇的可能性不大,也没有债务,剩下的只有被凶手杀死的可能了。”
“可是按道理守川也坐了这么多年牢了,高井是一直打算着等他出狱后报仇吗?”松本润把笔别在耳朵后面,身子前倾趴着桌子,“按理来说,性侵案的受害者都会接受心理治疗,这么明显的复仇心,要么就是掩饰得好,要么就是途中出了什么变故。”
“有没有可能是什么原因刺激了她?”工藤久美发出了疑问,“如果心理医生的治疗奏效的话,很可能是结束治疗后又有什么刺激了她吧。”
相叶雅纪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在看手上的报告,他的手指停留在报告的“曾在社会服务心理治疗师处接受治疗,后转入私人心理医生”一行字上。
“曾经有个案例,行凶者平时都是温和亲近的人,可是在行凶被捕后却展现出了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报复心和暴力倾向。”相叶雅纪像背书一样说出了他脑海里能搜索到的案例,“后来警方查证过后,发现他们都接触过心理治疗。”
樱井翔偏过头看向他,皱着眉说道:“所以你觉得是心理治疗影响?”
相叶雅纪把手上的报告平摊在桌面上,指出了刚才那行字,说:“心理因素需要潜移默化,也需要时间积累,到达一定程度,很可能就会形成某种强行灌输的潜意识。”
人可以说是强大的,也可以说是脆弱的,强大在于身体,脆弱在于心理。樱井翔莫名其妙想起相叶雅纪在大学课堂上说起的这句话,总觉得暗藏在这句话下面有什么捉摸不透的玄机。
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后,樱井翔和井上埼出发去找高井曾经接受过治疗的心理诊所,松本润和工藤久美留了下来继续翻看其他案件的报告,相叶雅纪也和他们坐在一起。
“相叶医生,你在国外的时候接触过很多这样的案例吗?”工藤久美好奇地问道。
相叶雅纪微笑着回答道:“不多,只是都比较典型,犯罪心理学方面会涉及到。”
“外界因素对人的心理影响十分大,比如……恐高。”相叶雅纪脱口而出,以至于他自己也顿了顿,“恐高有可能是因为目睹坠楼、或者高处崩塌等等时间所造成的。再比如从小对小孩子的教育,如果长时间接触血腥暴力,小孩子的心理必定会有扭曲,他对事物的感情表达就会不一样。”
松本润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接着问道:“所以说,有可能这件案子的凶手,受到了某些鼓动她去复仇的因素影响,从而犯下了罪行。那又怎么解释我们在废弃大楼那里找到的证据?”
“我也不敢妄下定论,等樱井さん吧。”
樱井翔跟井上埼来到了社会服务心理治疗所,井上埼总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跟前台问话也是结结巴巴的,樱井翔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了治疗所上的治疗师名牌。
性侵受害者的心理治疗师都不是固定的,而且疗程也是根据受害者的情况而定,这里的治疗师大多数都是通过政府社会服务项目招募来的,定期还要进行审核,从来源上说都没有什么问题。
井上埼终于沟通好了,樱井翔这才随着他走进其中一个治疗师的房间。
治疗师是一位女性,在看完他们带来的资料之后说道:“我们这里都会记录性侵受害者的情况,高井小姐结束了这边的疗程之后转入了一个私人心理诊所。”
“那个诊所和你们有联系吗?”
“我们只会做一个登记,但是之后的情况不会跟私人诊所那边沟通了,毕竟这也涉及受害者隐私。”
樱井翔拿了个私人诊所的地址,通过line群发给了其他人,又和井上埼开车来地址上写着的私人诊所里。
这次樱井翔懒得让井上埼结巴去问了,自己直接表明了来意,抽取了高井的档案。高井的治疗师还没结束上一个患者的治疗,樱井翔就拿着档案坐到了等候室里,井上埼揣着他的小本子,忐忑地问道:“樱、樱井さん……我们接下来要问什么……”
樱井翔瞥了他一眼,手指翻过了一页,注意到高井的治疗在守川出狱后不久就中断了。他把档案递给了井上埼,问他看出了什么问题没有。
井上埼愣愣地看了看档案,懵懂地摇了摇头。
“高桥一直都在接受心理治疗,只有在守川出狱之后才没有继续预约治疗。”樱井翔用手指点了点档案里记录着的时间,“也就是说就算她受了什么外界因素刺激,也许能在这里找到答案。”
话音刚落,一个留着短发的护士走向了他们,示意他们跟上自己。
三人走到了最靠里的一个治疗室里,护士刚想敲门,樱井翔却冷不丁地问道:“高桥小姐除了在这里接受治疗师的治疗以外,有接触别的心理治疗吗?”
护士明显愣了愣,说:“应该是没有的。”
“好,谢谢。”
护士抬手敲响了门,一把好听的声音传了出来:“请进。”
治疗师是一位30岁左右的女性,一头长发盘了起来,露出细长的脖子。治疗室里充满了舒适的花香香水味,色调温暖,让人放松。
井上埼一踏进门就有点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倒是樱井翔面不改色,只是打量了一下桌子边上的档案,就在治疗师面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护士温声细语地在治疗师身边说了什么,然后抱着一堆档案冲井上埼莞尔一笑,离开了治疗室。
樱井翔看了一眼井上埼红透了的耳朵,把手里高井的档案放到了治疗师桌前。治疗师低头也就看了一眼档案,抬头带着职业性微笑说道:“是的,高井小姐在这之前的确在我这里接受治疗,她是从社会服务心理治疗中心转过来的。我听说了她的事情,我不敢相信这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所以高井是突然结束治疗,还是提前跟你说好的?”
“她一直没有错过任何预约,这一次结束治疗的确十分突然,但我无权过问客户的隐私,她在这里说的任何事,我只能留在这里。”治疗师回答道。
“能给我们讲一讲高井小姐的治疗情况吗?”
治疗师明显有些犹豫,但是还是在电脑上调出了高井的档案,把屏幕转向了樱井翔他们。
“去开导一位性侵受害者是十分困难的,高井小姐也是坚持了一段时间的心理辅导,才慢慢走出了自我封闭的困境。”
“她有表现出任何仇恨心理吗?”
治疗师奇怪地看了一眼樱井翔,说道:“没有……不对,高井小姐的确问过类似问题。”
“什么问题?”
“她问我……医生,我是不是应该恨死了那个人才能过得痛快一些。”
樱井翔思索了几秒,问:“她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你又是怎么回答的?”
“什么时候……大概一个半月前吧。”治疗师清了清嗓子,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口茶,“这种问题并不罕见,仇恨的确能让一个人更加坚韧,可是同样也会过得更加痛苦,这不是一两句简单的回答就能解决的问题。”
治疗师的回答可以说是无懈可击。“除了你,高井小姐有接触过另外的心理治疗师吗?”
“我们一般不建议客户更换治疗师,除非真的不合适或者有特殊情况。”治疗师说道,“高井小姐没有接触过除我以外的心理治疗师……至于除我以外的人,我就不清楚了。”
樱井翔拿回了高井的档案,站起来说:“关于高井小姐的资料我们会拿回去进行调查,谢谢你的配合。”
治疗师也随着他站起来,微笑着走到了樱井翔跟前,说:“辛苦你们特地跑一趟了。”
“没什么,本分工作。”樱井翔走到了门边,正准备离开时,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向治疗师,“4月14日晚上八点钟左右,你在哪里?”
治疗师明显地愣了愣,回答道:“我、我在家里。”
“一个人?”
“是的。”
樱井翔冲她笑了笑,头也不回地领着井上埼走了。
此时的相叶雅纪已经回到了法医课,大野智刚刚结束解剖,正默不作声地坐在电脑面前查资料,看到相叶雅纪进来,伸手递给了他一沓资料。
“这是什么?”
“上次八王子案件的详细资料,我给你复印了一份。”
“啊谢谢。”
大野智敲了两下键盘,瞥见相叶雅纪正低头认真地读着那份资料,便好奇地问他为什么对这个案子这么感兴趣。
“没什么,就是觉得猎奇。”
“是吗……可我觉得你不止这点兴趣。”大野智说道,“那个红色百合的标志,你有什么头绪吗?”
相叶雅纪不自觉地摸了摸后颈,说道:“我也不清楚。”
“感觉你好神秘啊,相叶ちゃん.”
相叶雅纪仓促一笑,说:“是吗?”
法医课里其他人都在忙活着,只有大野智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说道:“话说我上次去拜访一个前辈,他好像提起过三十多年前有个案子也是凶手给被害人纹了个标志。”
相叶雅纪翻页的手指顿了顿,镇定地问道:“前辈?你从哪里找来的前辈,还能记住三十多年前的事情。”
“三十多年前我才出生吧,前辈那时候也就十来岁。”
“十来岁的小孩子能记住?”
大野智耸了耸肩,说道:“他说那时候是个大案子,报纸都登了,他就是因为这个案子才立志要当法医的。说起来,相叶ちゃん你为什么会选择当法医?”
“嗯?”相叶雅纪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打断了思绪,“……没什么为什么,我爸的遗愿而已。”
“哦你爸也是法医?”
“……算是吧。”
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相叶雅纪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出了二宫和也的声音:“我发现了点有趣的东西。”
“我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大野智好奇地看了相叶雅纪一眼,发现他神情严肃,眉眼间没有了平时那种温和。
“我查了一下当年涉及案件的那些幕后,发现他们没死绝。”二宫和也哼了一声,“有些高层搞不掉,有些后代也不怎么干净,你觉得有可能是他们所为吗?”当年参与案件的人里面,有不少是各个领域的高层,因为涉及广泛,案件追查到最后,简直是与权力的斗争。
“不一定。”相叶雅纪的心拧巴成一块,“这事再说吧。”
临近傍晚,相叶雅纪心事重重地来到了饭堂,发现樱井翔也坐在了饭堂里,面前放着的牛肉盖饭可是一口没动。
他点了份乌冬,走过去桌子边上自然地坐在了樱井翔的对面。
察觉到有人坐下,樱井翔这才抬起头看到相叶雅纪,他心里一惊,脱口而出问相叶雅纪怎么在这里。
“今晚我值班。你呢?”
“啊……留在这里想想案子。”
“私人诊所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樱井翔点了点头,说:“高井往常会定期预约,但是自最后一次以来她再也没有预约过,也就是说她是突然结束治疗的。”
“那她的心理状态呢?”
“的确有一点仇恨心理……但是听治疗师所说的,没有付诸行动的倾向。”樱井翔皱着眉头说道,“但是治疗师没有不在场证明,人也死了,死无对证……”
相叶雅纪盯着樱井翔自己在那儿嘟囔着,沉思着的脸,突然问道:“你为什么想做警察?”
樱井翔被他的问题搞蒙了,挠挠头回答道:“没什么为什么吧……就自然而然考上了,我爸也是警察……还有大概就是命运吧。”
“命运?”
“嗯。”樱井翔点了点头,“小时候学校组织过一次去警察局参观的活动,我迷路了,刚好遇到一个人领着我,问我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说我是来参观的,可是迷路了。那个人问我以后想不想当警察。”
“你怎么回答?”
樱井翔没留意相叶雅纪的神情,回答道:“我说我想啊,他又问我为什么想当。我说我想保护别人,我想把坏人都赶走……挺幼稚的。”
“那个人说等我长大了,一定要保持这份热诚,因为世界上还有很多人需要保护。不要被黑暗击垮,也不要害怕。”
“你记得那个人吗?”
樱井翔笑了起来,摇摇头说:“哪记得,就觉得这个人挺亲切的,样子和声音我都很模糊了。”
相叶雅纪也跟着他笑了起来:“挺好的。”
1987年。
一名穿着幼稚园的小男孩有些迷茫地站在走廊上,小男孩有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脑瓜圆滚滚的,特别可爱。
穿着白大褂的法医刚结束一个会议从楼上下来,第一眼就看见了这个小男孩,快步走到了小男孩的面前蹲了下来,问他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小男孩迷茫地睁大了眼睛,说自己是来参观的,可是迷路了。
“那我带你去找老师吧?你叫什么名字?”
“翔,樱井翔。”
“翔ちゃん,来,我带你去找老师。”
小男孩哦了一声,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好奇地问道:“你是警察吗?为什么像医生?”
“我是法医,也算是半个警察半个医生吧。”那人低头朝小男孩笑了笑,“你呢?长大了想当警察吗?”
“我爸爸也是警察,我也想当警察。”
“为什么呢?不想当别的吗?”
“不,我要保护其他人,把坏人都赶跑。”
小男孩的大义凛然逗笑了法医,他笑了一会儿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认真地说道:“那你要好好学习,以后当个警察,保持这份热诚和初心,去保护别人,不要被黑暗击垮,也不要害怕。”
“你放心吧,我不怕!我会保护好别人的,当然也会保护你!”
小男孩看见了自己的小伙伴和老师,高兴地松开了那个人的手,又礼貌地朝他鞠了个躬,奶声奶气地说:“谢谢你!再见!”
小男孩一头扎进人群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人早就不见了。
相叶雅纪抬眼看向了正在狼吞虎咽的樱井翔,觉得世事奇妙之处也不过如此,你心心念念的人,早就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不着痕迹,就像对他的喜欢也是一丝一缕地渗透,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