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葉喫茶店
(ˋ · 3 · ˊ)ラフラ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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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相叶雅纪感觉自己像摔进了一个冰窟里,一时间大脑和四肢的感知都好像封闭了一般,整个人僵直在那里,说不出半句话。
这个角落出奇的安静,外面的警员进进出出地搜查,时不时夹杂着一些喊声和哭声。
樱井翔缩回了手,戴回了自己的手套,说:“你不用现在就跟我说这件事,等时间空下来再说也不迟。”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转眼间就没入了队伍里。
相叶雅纪无言地看着樱井翔离开,却没办法说出他请求樱井翔不要追查的原因。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说起,又该怎么解释来龙去脉,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他应该要拉住樱井翔。他叹了口气,心事重重地跟上了樱井翔的步伐。
搜查行动直到清晨六点多才正式结束,一宿没停过的讯问随着证据一一到位,几个本来还嚣张得在讯问室里指着松本润等人破口大骂的嫌疑人,到了这个时间点上都像蔫了似的,一声不吭,熬红了眼睛,被收缴的手机里不断收到了来自各方的消息询问,全都一一被登记在案。
一课这次的搜查行动完全是在高层眼皮底下悄悄进行的,在他们为人气偶像惨遭杀害的案件召开记者发布会时,一课把警方、金融界的几个大头人物不仅关进了警局一晚,第二天还把正式逮捕文书和证据全都递交到高层手里,丝毫不差,每份证据都恰到好处地能把人送进牢里。
解救出来的女孩子们都被安排到社会服务中心接受心理辅导,大多数人都惊魂未定的样子,工藤久美联络了能联络上的受害者家属,看着有些女孩子被家属带回家,有的却连一个能证明身份的证件都没有。
樱井翔和松本润被火速召到了高层面前,就连警视总监也到了会议室里听他们作汇报。
“这件事你们是擅自做决定的吗?”
松本润看了一眼樱井翔,后者挺直了腰板,回答道:“是,我们出于案件考虑而作出不上报的决定。”
“什么叫案件考虑?!你知道现在多少媒体围在警局楼下,就等着我们去解释!这是警方大丑闻!”
樱井翔依旧面不改色,说:“在三泽实被杀害的案件中,我们找到了案发当晚三泽实曾外出进行杀人的行为,为了找出三泽实的杀害对象,我们排查了她身边的社会关系,最终找到了那幢别墅,当场逮捕正在实施犯罪行为的四位嫌疑人。”
“根据供述,四位嫌疑人从去年开始受到某个人的影响和劝诱,开始进行组织诱拐18——22岁女性。”松本润接过了樱井翔的话,“至于这位幕后黑手是谁,是如何把嫌疑人们聚集到一起的,我们暂时未能得知。”
“除了这点以外,你们没有任何其他发现?”
樱井翔立马接过话,说:“暂时没有,但是我们还在跟进受害者们的心理恢复状况,如果可以希望能从她们那里得到有用的线索。”
松本润瞄了一眼他,识趣地跟着他低下了头。高层们也无话可说,挥挥手让他们赶紧离开,刚出了会议室门口关上门,松本润就拉住了樱井翔,问他为什么不把有第三者引导他们查案的事情告诉高层。
樱井翔停了下来,转向他,认真地问道:“你能保证里面每一个人都是清白的?”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监控,转身拉着松本润就走,一边走一边低声说:“警备管理能参与进来却没人知道,你觉得可能吗?每天那么多人报失踪,不会查到吗?”
走廊不远处突然传来有人失声痛哭的声音,两个人不约而同停了下来,看向了走廊尽头。一位穿着体面的中年妇女哭软了身子,全靠身边人支撑着,而她死命扒拉着面前一个人的衣服,嘴里喊着“他不可能死的!他不可能!”之类的话语。
“相叶医生?”
樱井翔大步走向了那群人,瞥见了站在旁边的二宫,后者一脸凝重,低声吩咐着其他人先把妇女扶走安抚好情绪。
“是山崎新秀的家属?”樱井翔问道。
相叶雅纪和二宫和也这时才察觉到樱井翔和松本润走了过来,松本润一看气氛不太对,赶紧找个借口溜回了一课。
“嗯,Nino陪她来认尸办手续……我知道他来了就过来看看。”
“详细的事情我等你回去再问吧,我先去应付他们和我爸……你也准备一下吧,我爸明天就回来了。”二宫和也也不多说别的,他朝樱井翔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樱井翔看着二宫和也进了电梯,才看向了相叶雅纪,后者注意到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后却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那我们换个地方再把上次的话说清楚吧?”樱井翔问道。
相叶雅纪估计也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他按下了电梯键,说:“我先回去法医课一趟跟大野さん交代些事情……你带车钥匙了吗?”
樱井翔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爆炸受伤而被吊起来的手臂,说:“带是带了,可我开不了。”
“钥匙给我。”
电梯到了,相叶雅纪迈开步子走进去,一边按着电梯键一边向樱井翔伸出手掌。
“你会开车?”樱井翔惊奇地问道,把车钥匙放到了相叶雅纪的掌心里。
“会,你在警局大门等我。”说完,相叶雅纪就松开了按键的手关上了电梯的门。
樱井翔愣了愣,看着关闭的电梯门,自言自语地说:“……我也是要下楼啊。”
樱井翔在大门等了不久,就看到相叶雅纪开着他的车驶向这边,第一次看相叶雅纪开车,樱井翔也觉得新奇,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了车里,颇为新鲜地打量了一下相叶雅纪。
“我要回学校一趟。”相叶雅纪换了档,踩下油门驶出了警局。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自己开车?”樱井翔好奇之下问道。
“我没有那么多要去的地方。”相叶雅纪回答他,目视前方,“很多地方坐公交都能到,没什么必要开车。”
樱井翔用他还完好的那只手托着腮,说道:“相叶医生你这人真的有点奇怪,明明有车会方便很多。”
一路上的樱花已经盛开了,樱井翔抬头看了看头上的樱花,看到日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投射下来,光斑掠过车身,他回过头看了看还在开车的相叶雅纪,后者正专心地开着车,因为光斑时不时照到眼睛而微微眯起了眼。
相叶雅纪带着樱井翔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拉开厚重的窗帘,推开了窗户,一棵樱花树映入了眼帘。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案件的?”相叶雅纪拨了拨窗台外檐上的花瓣,问樱井翔。
“松润告诉我……大野さん最近在研究一件挺猎奇的案子。”樱井翔回答道,“然后我上次碰巧遇到他的时候,他说你也很有兴趣。”
相叶雅纪给他沏了杯茶,放到了樱井翔面前的桌子上。他说:“就这样……你就来找我问这个案件了?说不定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如果你不清楚的话,就不会在别墅里看到百合花时那么惊讶了。”樱井翔看着相叶雅纪坐在另外一张单人沙发上。
相叶雅纪陷入了沉默,他不自觉地摸了摸后颈,又转了转手腕上的红色串珠。
“你应该也知道一点吧。”相叶雅纪突然看向樱井翔说道,“那……你到底知道多少?”
“三十多年前的案子,知根知底的人也少了,我也就问了我爸。”樱井翔回想了一下,“是一起恶性教会事件,当时有不少女孩子失踪和遇害,凶手会在遇害女孩子的后颈上纹一朵红色百合花。”
相叶雅纪微微垂下了眼,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串珠沉默了几秒,说:“三十多年前的案子,我不会知道得比你更详细。只是……我爷爷当时是负责这个案子的法医。”
“哎?”
“虽然是法医,但是同时还有其他资历更深的法医一起负责。我所知道的……都是他之后告诉我的。”相叶雅纪说道,“恶性教会事件和少女遇害的部分你也知道,当时已经抓到小野闇,并且提起公诉,可是因为证据不充分而当庭释放。”
樱井翔听到这里忍不住坐直了身,追问道:“证据不充分?怎么会不充分?”
相叶雅纪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来。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之后呢?小野闇最后怎样了?”
“死了。”相叶雅纪回答道,“当庭释放之后还有警察在追查他的下落,我……我爷爷他也在配合追查,几年过后,有人在荒郊野岭上发现了小野闇的尸体,他的的确确已经死了。现在的几个案件,都不会是小野闇本人所为……但是模仿度十分高。”
樱井翔倾前了身体,说:“能让我见一见你的爷爷吗?”
“我把这个旧案的实情告诉你,是想让你不要去管这件事。”相叶雅纪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不管幕后是谁在操控,都不要去蹚浑水。不管是我还是我……爷爷,都不想看到有人为这件案子受伤或者死去。”
“现在这案子还没归到我这里来,我暂时还管不着。”樱井翔说道,“不过如果迟早这个案子会来的话,我也不会推托。”
“你就不怕死吗?”
“怕啊。”樱井翔无奈地笑了笑,“但是总得有人给出一个公正的交代,如果身为警察的我也畏惧的话,那谁还会对这个世界抱有希望。”
相叶雅纪默默叹了口气,说:“随你喜欢吧。”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相叶雅纪说了声请进,一个梳着三七分西装头,戴着眼镜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啊大泽さん,找我有事吗?”
名叫大泽的男人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薄薄的像是请柬的东西,说:“这是上次和教授您提到的说明会邀请函,再过三天就要启程了,这次会场设置在箱根。”
“箱根?”相叶雅纪疑惑地接过了邀请函。
“是的,不过这一次安排会场和住宿之间相隔得有点远……”大泽挠了挠头,有些苦恼地说,“我特意打电话给主办方那边,他们说这一次安排住宿的员工出了差错,又改正不回来了,到时候他们会专门开车送您到住宿的地方。”
相叶雅纪也只好应了下来,把邀请函放在桌面上,送走了大泽。
回过头,樱井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想着什么。
相叶雅纪伸出手指探了探杯子的茶温,发现还有些温热,又给樱井翔的杯子里加了些热茶,这才不动声色地走到樱井翔的后面站着。他伸手想帮樱井翔摘下头顶上的花瓣,又犹豫地缩回了手,最后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一阵风又把花瓣吹走了。
突然,樱井翔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艰难地用右手去掏左边的口袋,把手机放到了耳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问电话那头:“你确定她没说谎吗?”
相叶雅纪关注地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樱井翔挂了电话转过身来,认真地对他说:“解救回来的女孩子里,有人说曾经在那里见过渡边阳子。”
“她怎么会在那里?”相叶雅纪的大脑飞速地转了起来,“她是被‘小野闇’救走的。”
“不止这个。”樱井翔说道,“你想想三泽实为什么会起了杀心,这是渡边阳子最擅长的心理战术,也就是说从一开始,渡边阳子就在这个案子里。”
相叶雅纪的思绪沿着樱井翔的话往外扩散,渡边阳子从一开始就在这个案子里就意味着,幕后黑手的确想要引他们进局,而他们的确正在走向幕后黑手布置好的“舞台”上。
“人家这么费心引我们上钩,总不好不领情。”樱井翔像是看穿了相叶雅纪在想什么似的,他拍了拍相叶雅纪的肩,“别太担心了,总会有办法的。”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临近夏天,这样的雨天非但没带来凉风,反而有一丝闷热。但是相叶雅纪还是穿着一身黑丧服,撑起一把伞,安静地站在了墓园的阶梯上。
排成列的墓碑不远处,一个同样穿着丧服,但是两鬓已有白发的五十来岁男人正弯着身子,用手中的布细致地擦拭着墓碑。
相叶雅纪一言不发地看着男人,男人此时也注意到了他,竟然朝他鞠了个躬。
“和也说你出门了,我想你回国应该会来看你的父亲。”相叶雅纪终于迈开步子走到了墓碑前,弯腰放上了自己在路上买的鲜花。
男人正是二宫和也的父亲,而墓碑的主人,则是相叶雅纪当年的好友。
“如果不是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不会提前回来。”二宫爸爸看着眼前丝毫未变的相叶雅纪,“劳烦您照顾小和了。”
“不要这么说,是他一直帮我。”相叶雅纪说,“……抱歉我也没想过会牵扯到你们。”
墓园里安静得连鸟鸣都听不见,相叶雅纪把伞撑到了两人之间,却留意到二宫爸爸往外挪开了一步。他的心瞬间凉了一半,一下子五味杂陈了起来。
“父亲他临终前吩咐我,要为您保守秘密,不管发生任何事都要帮助您。”二宫爸爸的声线保持着惯有的平静,“我做到了,小和也很努力。”
“对不起我……”
“请您不要因为当年的事情而牵涉到小和。”
相叶雅纪撑着伞的手紧了紧,他听到自己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不像他自己的声音:“……好。”
二宫爸爸越过他,径直地离开了。相叶雅纪收起了伞,肩头瞬间被雨打湿了。他坐在了墓碑旁边,叹了口气,苦笑着说:“你的儿子和孙子真是一个比一个难搞啊,Nino。”
他的耳边好像响起了挚友熟悉的笑声,二宫和也是最像Nino的,还很小的时候就很会挤兑相叶雅纪,继承了Nino的精灵古怪,反倒他的爸爸却不怎么像。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个地步。”相叶雅纪叹了口气,“你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有个很热心很正直的孩子?就连他也被卷进来了……我真的很担心他。”
“晴子也回日本了,说想见我一面……我还没决定去不去见她。”
“你说我该怎么办啊,Nino。”
过了几分钟后,相叶雅纪才终于意识到他对着墓碑自说自话的行为有些蠢,他尴尬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雨滴,又轻轻地拍了拍墓碑,说:“下次我再来看你吧。”
5月15日,箱根。
“相叶医生!”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高兴地喊住了相叶雅纪,“我刚听了您的演说,想不到您年纪轻轻就有这么丰富的解剖经验,还有参与不少临床案例!”
被说成年纪轻轻,相叶雅纪也只好笑了笑,男人又兴奋地说了几句后发现相叶雅纪的关注点根本就不在这边,他回头看了看,一个年纪大概30岁左右的男性正站在说明会的出口处。男性长着一双清澈分明的眼睛,乍看之下人畜无害,但细看之下就会发现眼底下藏着与普通人不一样的警觉。
男性似乎察觉他们正在看着自己,眉眼微微弯了弯,朝这边笑了起来,一下子整个大堂就明亮了不少。
“抱歉,我要先走了。”
相叶雅纪大步走向了等在出口处的樱井翔,后者没等他问出口就自己全招了:“我没跟踪你来,我刚好有假期,松润他们都在推荐箱根,我就拜托井上帮我订了住宿。”
“……”相叶雅纪对他的坦诚无话可说,“说明会呢?”
“我偷看了你的邀请函。”樱井翔说这句话的时候耳朵红了点,“你演讲得很好。”
相叶雅纪无可奈何地说道:“你住在哪里?我正好有人送我,也载你一程。”
说到这里,樱井翔才慌忙掏出自己的行程,递给了相叶雅纪,问:“这个村你知道吗?不知道怎的,井上说一时间热门的酒店旅馆都满了,只剩下这个偏远小村的温泉旅店。”
相叶雅纪愣了愣,看着行程表上的地址,说:“……我也是在这里住。”
偏远小村的确够偏远的,负责接送相叶雅纪的司机靠导航走到一半就走不下去了,只能问一问路人,花了一个半小时来到了地址上的温泉旅馆。说是旅馆,旅馆附近连着一成片的平民住宅,一看就是聚居的小村落。
司机只负责接送,于是放下他们两个就调过头离开了。樱井翔和相叶雅纪看了彼此一眼,拎着行李拉开了旅馆的门,门框咯咯咯地响了起来,害得樱井翔担心地看了一眼。
一位年过半百的女性迈着小碎步走出来迎接了他们,嘘寒问暖地几句后才切入了正题:“两位客人,实在不好意思,由于有一位客人临时加住了一晚上,没有空房可以住下了,您看你们两位共住一间房可以吗?”
两个人面面相觑,过了半晌,樱井翔听见相叶雅纪说:“好,没关系。”
老板娘于是领着他们来到了走廊尽头堪称所有房间里景色最好的一间,旅馆虽然小,但是里面的装潢和设施倒是一点都不见陈旧的样子。有着小桥流水的庭院,另一边拉开窗帘还能瞧见远处连片的田野。
老板娘在给他们说完公共浴场的开放时间和用餐时间之后就离开了房间,樱井翔闲着没事走到了庭院里,差不多有两米高的围墙把庭院圈了起来,小桥流水别致得很,一个大的温泉用浴桶放在屋檐下,樱井翔心想他们也不会用了。
围墙把这个房间和隔壁的房间隔开来,樱井翔看了看围墙,一张薄薄甚至有些透的纸黏在围墙顶上被风吹得扬了起来。
樱井翔眯起眼睛来,赫然发现纸上写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他突然意识到这纸不是什么普通纸,而是符纸。